Friday, May 26, 2006

從惡如崩

在馬博橫斷之行受著鋒面威脅,且機車的新老闆又將假單擺著不聞不問的當下,傳出了貪腐集團遭到收押的消息,總算有點振奮人心的消息,讓這個禮拜的剩下幾天不至於那麼難熬。只是見著駙馬收押,府方斷尾求生,接下來好像就是公主該不該離婚的決定了。轉眼間王子公主的幸福美滿神話破裂,成了全國的笑柄,八卦的話題。

這個駙馬也許腦筋不錯,書唸得可以,但也許就這麼突然的飛上了枝頭,少了些政商叢林中生存法則的經驗,終於抵擋不了誘惑,完全被物慾擺平,這種玩法哪是一個生在老師家庭中一路唸書長大的人能一下搞得定玩得起的,就好像從來沒去過聲色場所的人最容易一頭栽進去成了火山孝子,最沒戀愛經驗的也最難抵擋情傷一樣。以為自己了不得,就愈玩愈大,愈陷愈深。

公主到現在也不挺駙馬,將來就算給放了出來,恐怕也很難在對方家裡抬得起頭來。到頭來,工作也沒了,名聲也沒了,連家庭也沒了。一夕之間就全塌了。

明朝名臣于謙說過:「粉身碎骨全不怕,留得清白在人間。」這年頭別說文人有這種風骨了,恐怕連軍人也沒這份氣魄。或許這真是人性吧?誰敢說你我哪天處在同樣的位置上,不會冒出貪念?除了集資買鞭炮,也許該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並且觀察一下人性貪婪的本質和面對誘惑時的脆弱。或許,哪天真的有這麼個機會,在一念之間,會讓人留得清白在人間。

Friday, May 19, 2006

死了都要愛?

起先只是為了找看看有沒有一本女作家以男性口吻寫的小說,於是,有人就推薦這本「荒人手記」,雖然它內容不見得能讓我感受到女作家書寫時的性別移轉,這有點違背當初找這本書來看的初衷,但是也不得不佩服朱天文在文字上的用心堆砌。

因為把書隨身帶在背包內,碰巧有一天,到某同事家聚餐,小房間內大家席地而坐,目光當然就被角落的一櫃子書吸引了過去,湊過去一看,沒聽過的書名和作家,但隱隱約約感到這是女同志的書籍,問問同事說可不可以推薦借一本回去看,然後就順便拿出了這本荒人手記出來,她一看到就說:「哦,這本哪。」於是,她就借了我這本「蝴蝶」。作者是林雪。有點感覺到當時拿出了這本「荒人手記」時,好像拿出了通行證似的。難道是這樣子才借我書的嗎?

朱天文的「荒人手記」是第一屆時報文學百萬小說獎的得主,但閱讀這本書某些章節卻是一個挺磨人的經驗,就如同本書最後附錄中某位評審所說的,作者有點過於賣弄一堆龐雜的知識了,排山倒海湧來的人名、學說、宗教和思想,混合著交錯的時空,不停的扯到與主題不相干的事務上,對同志間的感覺反而輕描淡寫,或者說已被淹沒在華麗的文字裡了。

另一本書「蝴蝶」卻恰恰相反,中包含三部作品,蝴蝶的記號,色情天使,夢遊1994。其中蝴蝶的記號也是電影的原著小說。但是這類題材的小說怎麼一定要搞得這麼煽情,構築的模式都不外是由迷惘、自我否定、壓抑、掙扎、性愛中的沉淪、縱慾,然後是如狂濤般的愛,同性的、雙性的、不倫的、時空交錯的….。不是由死亡開始聯想,就是一步步逼近死亡。

很明顯的,「蝴蝶」是以女同志為對象的大眾文學,淺白易懂,要的是女同志間的感同身受,「荒人手記」則可能是朱天文衝著百萬獎金而來的力作,將龐雜的文學詞彙以天馬行空的方式寄生在男同志戀情的大綱上,自然文學性較高,一舉擊敗對手抱回獎金。

以前所謂的反對黨要大喊悲情才有選票,訴求的是群眾的熱淚,難道只要是同志類型的文學也要來搞這套悲情主義?也罷,但對象就一定要來來去去宛如走馬燈嗎?也許這是真的也說不定呢?

偏偏,看完了這兩本,接下來要看的正好是「一封陌生女子的來信」,一個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他們的關係雖然扭曲,但簡單多了。不過好像不論是同性異性,一切的愛情都被約化成轟轟烈烈的愛,或是死。那在我們柴米油鹽的生活裡,愛情究竟是「視死如歸」還是「視歸如死」?

Tuesday, May 16, 2006

口述歷史

趁著母親節回台南家族團聚之時,對台南奶奶開始拍攝口述歷史的計畫,雖然以前曾為外公拍過五六捲帶子,但外公畢竟是能夠發表議論之人,也曾被其他紀錄者訪談過,面對鏡頭總是有條不紊的講著,但不知奶奶對著鏡頭談自己會不會覺得不安?

用最簡單的V8攝影機拍攝,況且又忘了帶腳架,只好雙手端著機器以避免晃動。一開始自己還有點不知該如何問起,奶奶卻已開始用著緩慢而且軟軟的東北腔說了起來,從與爺爺的相識、結婚、遷移。我希望她能談得愈仔細愈好。

看著她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彷彿她早已為今天這個訪談準備許久了似的,有種迫不及待的積極感覺讓她不停地說著說著,連我想暫停調整一下位置都沒機會,也許她非常明白這是這幾十年來生活的一個總結。子孫可以延續生命的存在,但卻無法複製經驗和過去的記憶,這點遺憾總是要藉由文字、聲音或影像來紀錄。如果哪天人類可以進化到像電影A.I.中外星人喚醒David後,以碰觸來讀取David腦海中所有的記憶,並且還可以由互相的接觸形成類似網路的訊息交換,那將是一個多麼神奇的世界呀。

Thursday, May 11, 2006

超馬小子

參加了由天下雜誌在園區生活館舉辦的極地馬拉松冠軍林義傑的演講會,感覺卻是起起伏伏,和想像中的不大一樣。一開始想像著會去參加此種馬拉松的人,想必也有種冒險的浪漫情懷,再加上一種自我挑戰的根性,更或是有種對自然的莫名吸引力,總之,不脫登山者的一種感覺吧。

但讓我感到訝異的,卻是這場演講的商業行銷手法,使我在演講開始時,覺得有點坐立難安。在主持人的介紹後,就由超馬小子出場,簡單的自我介紹後,接下來就是幾段由他本人在演講中穿插所撥放的影片,不如說根本就是廣告好了,用感性的音樂,聳動的標題,努力讚美和行銷「林義傑」這個「商品」。如果說這段影片是在主講人尚未站上講台前所撥放的,那我會覺得是一種介紹,雖然有點過於煽點觀眾的情緒,但基本上是對他人的推崇或恭維,理所當然。然而,若撥放者換作是當事人,這啟不成了一種自我的歌功頌德?所以在影片的撥放當時,我努力的偷喵林義傑的表情,但他好像處於一種悠然自得的情緒。也許是看太多次了吧。若是哪個觀眾當時受到這幾齣「廣告」的打動,會不會被影片中人在一旁的悠閒表情澆了一盆冷水?

登山者永遠得正視自然界的挑戰和不可測的險境,當眾多的不確定累加在一起時,更加重了面對山和面對自然環境的謙卑之情。山之不可撼,對照著攀登者的渺小,讓人匍伏於崇嶺下,仰望嘳嘆。谿山聳立如巨碑,只是見證人皆宇宙中之行旅爾。

但是身為一個職業運動員的心態卻不能謙稱自我的渺小,恐怕這種心態只會帶來失敗,所以他們要強,要更強,要膨脹,要無懼於環境的考驗,要漠視自然的無可測和奧秘,堅信自我一定可以挑戰環境的險惡,也一定可以擊敗對手和外界的考驗。所以本質上,我們走進自然或迎接挑戰的思維上,在這裡出了岔。


誠如林義傑所說的,他已成為這個社會的資產,大家也期望他在國際舞台上為台灣闖出一片天,希望我們的掌聲,能再度激勵他超絕的表現。雖然只能從他的言詞中淺淺的領略極限運動的精神,但我想我還是不會忘了眷顧在奔赴頂峰時路旁的那一株小花。

Sunday, May 07, 2006

靄霧走藤坪,瀟瀟登猿山

既有觀螢賞花在先,亦有馬博之行在望,故再次踏上獅頭山之行,方有小小練習之機會。奈何下午的宋代美學講座魅力太強,權其輕重,還是挑小山一座,方有充裕時間準備下午聽演講。這次選擇唯一較有難度的藤坪道。據聞難度為三者之首,但全程似也輕鬆快意。

雨就在車子剛停妥的時分落下,倉皇舉傘,遊客中心已籠罩在靄霧之中。經人指點方知藤坪道入口竟是如此不起眼,忽見三四人影撐傘拾級而入,心想這下一路有伴了。雨天登山,想必來者必為同道中人。但跟隨進入階梯不久後,即聞抱怨之聲,原來一家四口來登山,兩位小姐恐怕對這種雨天走陡坡的行程不盡滿意,果不其然,四人馬上在第一個叉路轉入六寮古道。至此,猿山又成我一人獨行。

猿山無猿,卻盡聞鳥鳴,蟲鳴,何來猿聲?見三角點,稍事休息,卻引來更多小黑蚊襲擊。這種小黑蚊俗稱「黑金剛」,極為惡毒,一路死纏爛打,揮之不去,片刻不休。雖有竹林夾道,且有油桐鋪成雪白的地毯,但翁翁之聲讓人腳步絲毫不敢稍歇。至三角點飲水休息,卻也得不停走動方能免遭襲擊。忽然想,此猿山之猿恐為「黑金剛」之「猿」也。

回程續行六寮古道,卻是柏油加水泥,野趣盡失。新掉落的雪白油桐之下猶可見已被輾壓成泥漿般的花瓣,塵歸塵土歸土,一邳淨土掩風流。原來好花與泥漿,竟只一線之隔!

Wednesday, May 03, 2006

舉高高

弟弟,我真的好喜歡聽你那清脆的笑聲,每當你站在我的肩膀上睥睨著四周,
我可以想像你的表情是多麼的高興。

當我打直雙臂,讓你一遍又一遍的摸著吊扇和天花板;
當我巍巍顫顫舉著你從這頭走到那頭;
我知道你仍貪戀著那不同於平時小人兒的視野。
爺爺奶奶都沒有你高囉!姊姊也是比不上你呢!媽咪也站在你腳下呢!

於是,你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看著你的小腳在我眼前蕩呀蕩的,我好想看看你在靠近天花板那裡時地快樂表情。
但是托著你的胳肢窩是我的工作,我只能想像……我好希望看到你的笑容;
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將你舉高,用力舉高高,再一次舉高高。
因為我還是可以聽到你的笑聲。

在倏地放下你的一剎那,我看到了,你那混合著興奮、緊張、刺激和滿足的表情,
但是你還是笑得那麼開心。
於是,我再次奮力地舉起你。

雖然每次你下來後都要舉起食指對著我說:「一……..一!」
我知道,你要的不僅只是一次,
所以我還會再盡我所能的將你舉起好幾次;
再一次、再來一次。

姊姊小時後也是愛玩舉高高呢。
你們的笑聲都是那麼的清脆,那麼的好聽,對我來說,手痠算什麼?
後來,姊姊長大了。我再也舉不起她了。
來唄,小人兒,現在輪到你囉,
踩在我的肩膀上,上呀,有沒有看到大家呀!

我知道,你那高興的表情是最難得,也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