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une 22, 2006

OK繃大叔的意外收穫

今晚的郭英豪老師攝影講座讓我誤打誤撞地得到了一張他的攝影作品,還是放大裱框的喔。真是值得好好記它一筆。

由於禮拜一去馬偕皮膚科把鼻尖上那顆跟了我十幾年的冒牌青春痘給割了,順便加量不加價地也把旁邊那個跟班的小老弟痘痘也給割了,怪怪,人都中年大叔了怎麼還可以用痘子冒充青春呢?不過醫生可不這麼認為,他跟我說,這個叫做「腫瘤」哩。但為免青春少女誤判本大叔年紀,只得為社會犧牲,去挨那麼一刀。鼻子上縫四針、旁邊兩針,這下要過幾天貌似科學怪人,臉上長疤的日子啦。好在,人家說已經補到獵物的陷阱哪需要偽裝呢?於是就大大方方的在鼻子上貼個OK繃來來去去,毫不閃躲同事們投射過來懷疑的眼神;只要有人問起,一率答稱是為了某個女人爭風吃醋後來挨了一刀之類的,要麼就說這是為了結束一段戀情所付出的代價等等。愈是看著他們疑惑的眼神我就愈覺得好笑。

不過頂著這個OK繃去山社的攝影講座嚇人也是挺缺德的,本來只打算買個特價的拿坡里大披薩回家搞自閉把它吃掉,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耐不住寂寞想到山社看看,沒兩分鐘又鑽進了會場。郭老這次特別準備的幾張作品要當作獎品發給臨場機智問答答對的人,正確回答他撥放的幻燈片中提出的問題。幾題下來都是:這是什麼花呀?這是什麼草呀?幾個了不起的傢伙還真是說出了一串聽都沒聽過的植物名,然後就高興的上台來抱走獎品,在黑暗中得閃避台下充滿妒意和殺機的眼神才能回到座位。

剩下最後三張,其實我也沒太在意一定要得到獎品啦,不過郭老說要認山頭,或許可以來玩玩。接下來秀出的一張幻燈片馬上就被阿傑給認出來是新康山(不過我還認得出這是在馬利加南山頂上拍的)。好,上台領獎。第二張,台下沉默了一會兒,郭老見沒人出聲,就提示說道:「旁邊那座小的是以一個日本人的名字命名的。」啊哈,那不就是佐久間山嗎?當我喊出了「佐久間山」後,郭老即說:「既然都認出了佐久間山了,那旁邊這座大的應該就知道了吧。」噢歐!對於沒到過的山,這下只能硬猜啦。而且全場的人都正等著我發出聲音。(緊張!)於是我說:「立霧主!」「答對了。是立霧主山。」哈哈,這下輪到我上台領獎啦。

看來,平時沒事在山社抓著「南島」、「北島」的地圖集翻翻看看的,到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呢。於是,我得到了郭英豪老師拍的「由玉山東峰攝北峰及阿里山」的大張相片啦。

Monday, June 19, 2006

越過那一座山

2006/06/03---D8 (Sat.)
越過那一座山
…越過那一座山,追尋心中多年期盼,從此已不會再遺憾,越過那一座山,回首呼喚我的同伴,迎向那陽光的燦爛。

03:30起床,外面的雨已經停了,Totoro已等不及先出發,我還在收拾臉盆鍋子,東西拼命的往背包裡塞,何大哥和艦隊長也已經出發了,銘閎和陳大哥也準備要出發。發現東西零零散散的,差一點一幌神就把帽子給忘了,要是我的山岳獵兵帽給忘在這裡,那才真是遺憾呢。
05:00出發,天色已明,匆匆出發的狀況下,造成了嚴重的結果---走錯路。我心裡一直想著要接回林道的位置,但卻沒有仔細想想林道的哪個位置,於是就帶領著銘閎和陳大哥往來時路走過去,右下到溪谷,爬上倒木,過沙洲,爬了幾個大石頭,約二十分鐘後,我們到達了昨天進入溪谷的點,卻在此時驚覺好像不是往山下的路,因為我一直以為分岔點是在昨天進入溪谷的那個點,也就是現在我站的這個地方。那分岔點在哪裡呢?拿出無線電呼叫Totoro可是沒有回音,我一時也想不起來紀錄上怎麼寫的,出發前應該好好確認一下路程才對,心想先回到工寮前,回到能確認自己位置的那個點再做打算,於是和銘閎及陳大哥連聲抱歉,只好帶著他們兩個人又辛苦的往回走。這時開始下雨了,為了趕上進度,我一馬當先跑到前面去確認路線,走到了發電機前才清清楚楚看到岔路,原來這是一個Y字型的岔路。那裡還有一個白色的路牌指向說往工寮的方向,但是往下走的方向沒標明,這時看清楚的道路才覺得自己是眼睛有問題喔!往下走的路那麼大怎麼會沒看到。這時銘閎趕來,他說這條往下的路不對,我則說這是正確的,兩人拿地圖紀錄出來又看了一會兒才說服他,紀錄是說平緩往下走,左側的水聲是溪谷,我們經過的溪谷在這裡也是向右轉了。

這段走錯路的意外花了我們四十分鐘。

平緩的林道走了不到半小時又開始魔鬼下切的路程了,在下雨中的雜木林中陡下,攀著樹幹踩在濕滑的樹根或是爛泥裡,走一走還要檢查有沒有遭到螞蝗吻。路跡尚明,也有足夠的路條找路,看得到的路條有台北縣野外、哇哈山友屋和平鎮夫妻隊留下來的。口袋中還有不少的路條,也在幾個轉彎處補綁了幾張。

8:00左右,切出叢林到了玉林橋崩壁段,不料此時一片大霧,能見度不足二十公尺,我試探著往前平行,但沒有路跡或路條,往下又雲深不之處,只聞水聲隆隆,無線電還是沒有回音,這時只好再拿出了地圖,然而我的的文字行程紀錄兩天前被Totoro要去了,地圖似乎沒有辦法提供明確的指示,這時好在銘閎說他還留著文字版的行程紀錄,三人聚在一起逐字研究了一下,發現應該是下切到溪谷邊再往前推進,於是三人在大霧中戰戰兢兢的往下切,保持目視接觸,因為不明到達溪谷有多深,或下方是否有崩塌的落差,走在碎石坡上,只能儘力找尋是否有足跡。終於在到達溪谷的同時看到了堆在旁邊的三疊石頭,到這個時候,我們才確認了還是依循著正確的路徑在走,總算鬆了口氣,大霧還是沒散,我們緩慢的沿溪谷右岸往下游推進,一路找疊石路標。走約三四十公尺後需渡過一寬約五公尺溪流,接著行經大片沙洲,隱隱約約的看到溪的左側還有另一條溪匯流過來,這時突然發現Totoro掉落的殺蟲劑,這東西掉在溪谷的上游可不好玩,拿起來放在口袋裡繼續走,不久無線電傳來的呼叫的聲音,原來Totoro說他們就在前面不遠處,已經上切後又行進了一段路,到達一個崩璧,並且通知我們過了崩璧後要平行的切過去才是林道,無線電聯絡上後大家就比較安心了,但同時行進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09:00找到上切的位置。布條不多但還算是明顯的地點,只要不是晚上應該都找得到。上切的高度也有五十公尺左右,大家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去,我則趁霧散開的幾分鐘給這條溪谷照了幾張相,也給坐在地上喘息的銘閎拍了一張。這樣的天氣下,相機都是藏在背包裡,難得拿出來給這窮山惡水照一張。這樣子也花了了半小時左右才完成上切路段。
09:10到達下一個崩塌處,寬約三十公尺,依照指示平行的切了過去,順利找到了林道路跡。接下來就是與中平林道的奮鬥。這條淹沒在叢草中的林道非常的潮濕泥濘,一路走來還是螞蝗處處,幸運的是我還沒被咬到。另兩位每走一段路就突然回頭說你快看看我脖子這裡怪怪的是不是有螞蝗,已經開始疑神疑鬼了。陳大哥說當年他和原住民一起去探勘鎮西堡神木群的時候走的路也沒這麼惡劣過,我則回應說走過這條路以後無論哪座中級山都會像在逛花園一般愜意。
整段路只有在某轉彎處有大石在上遮風避雨,使得約三四十公尺的路面硬實乾爽外,其他部分的林到全部都是樹木叢草的天下啦,那段路面大概是中平林到唯一乾燥的路面吧。

12:50Totoro無線電報告說已經到達約定地點,接駁車也來了正往上開。他們已達14K且已洗刷了一遍。
13:00到達15K的位置,接駁車剛好開過來,背包上後上車,還發現不少螞蝗也上來了,驚叫聲隨著引擎聲一路下山。到達14K,那三個人已經換好衣服了,冷得不得了。我們後到的三人在後車斗,望著叢林倒退而去,眼睛似乎還不習慣景物這樣移動的速度。終於,我們擺脫了中平林道的糾纏,完成了馬博拉斯橫斷。

文明的洗禮
在四驅車上,看著逐漸消失在後方的叢林,我想起阿傑在走完馬博後說的:「看著山林消失在後方,心想著終於走出這些山了,真沒想到這山中還有這麼險惡的地方…。」起初我還笑笑說阿傑你是不是太誇張了,如今自己走來,只能說:「頗有同感,這一點都不誇張。」

坐臥在車斗中看著那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我們真的已經在花蓮了。不同於以往的橫斷或縱走,這次夥伴特別少,那屬於我們所獨特擁有的驕傲與永不磨滅的馬博記憶,也只讓我們六個人分享,我們是老天爺眷顧的一群,而從那些小轎車和休旅車中投注出來懷疑和不明的眼神,怎麼能明白在這三個衣衫髒污、頭髮糾結,狀似偷渡客的傢伙們所露出驕傲的笑容呢?


Totoro向李元富凹到了一瓶自己釀的酒,大夥洗完安通溫泉後,精神還好得很,上了車嘻嘻哈哈一直在談論這幾天的經過,終於在花蓮榮總的對面找到了一家麵館,自己帶酒進去不會被囉唆的那種小館子,幾個人吃吃喝喝的一下就見底了。泡得如韓國泡菜般的腳底已經不再如此的泛白,只是感覺仍麻麻的。盼了這麼多年,明天開始,我們可以對別人說,我走過----馬博拉斯橫斷。

Saturday, June 17, 2006

從山巔到叢林

2006/06/02---D7 (Fri.)
從山巔到叢林
03:00起床,做早餐,大約03:30叫其他的隊員起床,自己燒水喝了一杯咖啡,一早吃稀飯還是不如一杯咖啡感覺的溫暖,稀飯飽足了胃,咖啡慰勞了心。
04:30從馬布谷山屋出發,外面一片漆黑,紀錄上說要開始辛苦的一天,準備要和劍竹叢奮鬥了,但是沿著溪床走了十分鐘後跨越過去的上切,竟是一路順暢,如同日前那段路,劍竹被切,樹叢被砍,一路上升到腰繞的平路都不曾被劍竹所阻,和紀錄上完全不同,這時晨光已現,雖然又是一個雲霧天,但想到今日有兩座百岳又加緊了腳步。
05:50三叉路口,一路上劍竹都割的非常好,三叉路口是一個平台,可以遙望布干山
06:00休息後起登,緩坡向上
06:20到達馬西山頂,因雲霧繚繞,偶見布干山,照相後下山。
06:40回到三叉路口,續走,計算要幾個上坡,大家都在研究地圖,但還是乖乖的出發了
07:45出腰繞路線視野一片開闊,看到了前方好像有大背包之類的東西丟在樹下,大夥一時都振奮了起來,走了這些天,都沒碰到別的人,若是有別的山友可以聊聊也不錯。
08:40到達喀西帕南山登山口,但是等我們衝到開闊地後才發現,那只不過是丟棄的雨衣和外套,繞到樹下去仔細找了一遍真的沒有大背包,這才承認我們看走了眼,三叉口丟棄許多雜物於是休息,這一路上劍竹也都砍得整齊,休息一下後就出發了,也是緩上,路旁紅毛杜鵑開得正鮮艷。
09:30克西帕南山登頂,這是此行最後一座百岳,Totoro顯得很高興,直說要卸下重任,讓我們自生自滅啦,山嵐時起時落,可以看到花東海岸山脈,不遠處若隱若現的則是克西帕南東面的山峰。接下來,我們終於拍到了六個人的大合照,但Totoro帶來的社旗始終都沒有派上用場。
10:00回到登山口三叉路,翻過這個平台就是下太平谷的路了,在平台上就可看到一條明顯的路在山谷內左彎後消失在山頭後,乍看之下是一條路,也不遠,但是後來才知道這是一條頗寬的乾溪溝,從山上看以為是小徑,誤判應該不會太遠吧,但是我們錯了,下切的路開始非常陡峭,沿著山壁陡降而下,落差頗大,接下來就進入堆滿倒木和巨石的溪谷,水流並不大,但路條時有時無,路跡也是忽而在溪中,忽而在兩旁,總而言之,就是順著這溪谷而下到底,這時天色也愈來愈昏暗,有種山雨欲來的態勢,走完了潮濕加上倒木的溪谷,眼前一片開朗,原來我們已到達在山上平台看到的乾河床了,踢著奇形怪狀的彩色石塊,乾河床一路左轉,順著路條的指引出了河床走捷徑,兩旁低矮的山丘被雲霧纏繞著,這才發現這真是一處廣大的山谷。
11:30到達太平谷路牌,有地圖有路標,路標遙指太平村的方向,這村也太遙遠了吧!潮濕的氣候已讓大夥禁不住寒風的吹襲,又向前推進了一些找個避風的轉彎處休息吃東西,我則把握機會拿出藏在背包內的相機趕抓幾個鏡頭,也許雨就快要來了。當雨滴開始落下時,我還是不忘套上雨衣,煮杯熱水泡咖啡加可可粉,免得胃又因灌太多冷水而罷工,匆匆的塞下食物和灌下咖啡,幾個人已經先走一步了,只好趕緊收拾東西繼續跟上,一路都是長草,忽聞幾聲鹿鳴,但霧氣茫茫,完全察看不到獸蹤,只撿到了不知名動物的下顎白骨一片。
11:50切入溪谷中,頗多以前引水用的粗大黑色橡皮管棄置谷中,倒木亂石處處,而且雨勢也愈來愈大了,好在有剛剛那杯熱飲,讓濕冷的手腳還能撐下去,沿著溪谷的左邊尋路條下切。事後回想,在大雨中,這真是此行最艱苦的路段。
13:10走完溪谷,路開始上切了。
13:15陡上不久後來到了一平台,有棄置的鋼纜在地,經驗告訴我這就已經接到中平林道最末端了,開始沿林道行進,這是一個標準的廢棄林道,亂石,長草加上闊葉雜木林,不遠處看到一座滿大的廢棄工寮,已是殘破不堪,這應該就是43K工寮吧,雨還在下。
15:40林道呈之字形下降,到了一處綁滿路條的下切點,這就是脫離林道直接下切的路徑,經過了幾次的下切和沿林道的緩下,路跡還算明顯,路條也標示清楚,最後到達了一個頗寬的溪谷,這時就要順著溪谷而下了,在溪谷中尋尋覓覓,還不時要走在懸空的樹幹上,前三人已經不見蹤影,我的登山鞋浸水滿滿,似有千斤,銘閎看似也在苦撐,下到一半時,忽見前三人已在取水,趕忙過去相會,這裡的水已經有螞蝗出現,取水時一不小心還會讓螞蝗流入瓶內,要非常小心,谷畔有一平坦的沙洲,大概有兩三個帳棚的大小,據說這裡螞蝗較少,天氣好時可以考慮露宿,地上還整齊的排列的乾草,想是不久前真的有人在此宿營,但看來我這幾天一路背來的露宿外帳在今天是派不上用場了,還是去工寮吧,過了沙洲不久即發現一台發電機在路旁,距離沙洲三十公尺處就是往工寮或走林道下山的岔路口了,叉路口現在有一小小的紅白相間的牌子,上面寫著往35K工寮的方向,再走個二三十公尺就到了。
16:30到達35K工寮,分成兩棟,前棟較大,有木板床鋪,後棟只是土地表面,可能是以前的餐廳廚房,真正狀況良好的床鋪只能容許十人左右,超過十人的大隊伍就得擠那快坍掉的板面了。大家忙著檢查螞蝗,我卻一隻都沒有,打綁腿加上走在後面,螞蝗都去光顧前面的人了,但是還是嗆聲說螞蝗不咬善良的人咧!前兩天應該有一隊走過這條線,所以也帶走了不少。晚上把我帶來剩下的威士忌喝光,Totoro拿出了魷魚來用營燈烤,我連煮了三鍋的的酸梅湯,大家喝得很飽,高度雖然不到兩千了,但還是想喝熱飲。螞蝗還是不時的會從天花板掉落,時有驚叫聲,我也發現一隻在大腿上,幸而及時彈掉。睡覺時總覺得心不安,要是螞蝗掉到臉上就慘了,又濕又熱,翻來覆去很難入眠,撐了許久,看錶才十二點,真是難熬的最後一夜。最後,還是昏昏睡去。

Thursday, June 15, 2006

第七座山頭的朝聖

在聖經中,第七代表一個完結。

駝著背包,走過了馬利亞文路山,逐降的緩坡,讓人開始不得不將視覺投注在遠方的馬利加南山,望高聳在前方的馬利加南山,沿著稜線層峰相疊,逐一數來第七座山頭,那最後一座拔入天際的山頭,似由巨岩堆疊,就是馬利加南山,在稜之頂又突出了一塊巨岩。

遠看馬利加南實在是太雄偉了,雖沒有大霸尖般的龐大,但是在稜線山頭的頂端還能特立獨行,並且用陡峭的碎石坡迎接來人,對我來說這是此行我最愛的一座山頭,況且馬利加南還用一叢叢的薄雪草來迎接我。

山頂的十字架


襯著灰雲的天空下,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眼睛看花了嗎?一座十字架,明明就聳立在山之頂峰?仔細一瞧,的確不是,那當然不是十字架,那只是矗立在山頂的路標。但站在攀登者的角度仰望,那的確是就成了心中的十字架。仰攻山頭,喘息、疲勞、加上肩上的重負,登山的人追求並耗盡精力,為的就是享受站在山之巔的快意與滿足,也唯有踏上那最高點,才有權力歇息腳步,釋放一切,得到心與身的救贖。

但這座山頂的路標實在是太像也太具體了,一個看起來就是十字架的物體,讓人對頂峰的崇拜,突然間被凝固住了一般,倏地轉成了像是宗教朝聖般的追求一種救贖。
這實在是太震攝的一幕了,面對著前方要攀爬的山,居然有一座幾近於十字架的標誌。登臨時,為感念造物者的偉大,我默念了三遍聖母經,站在馬利亞文路山之巔,默念著:「萬福瑪利亞,滿被聖寵者……」。願接下來的行程,一路平安。

急行軍

2006/06/01---D6 (Thru.)
急行軍
03:00起床煮飯,還看得到一些星星。
04:55出發,這時雲又起來把星星遮住了。大家先到外面的平台拍一些日出前的霞光,東方漸白,要開始一天的趕路了。
05:05到達烏拉孟斷崖前,大家先屏息觀察一下,照相做紀錄,開始沿稜而下,我走第一個。第一段先下一落差後沿稜而過,小心即可,第二段不是在稜線的正上方而是走在稜線的左側,右邊的稜線有如矮牆般糾纏著背包,行經這一段後就是兩公尺的落差,也是以前走過的人覺得較危險的地點。必須沿著風化的碎石在狹窄的山壁邊攀爬近一人身高的落差,左邊有繩索,但天曉得它是否牢靠。右邊的稜線猶如屏障,無草無樹可抓,岩石也已風化鬆動,緊貼著龐大的山璧還會阻擋背包的活動。突然左腳踩不住鬆脫滑落,仍用雙手硬撐著身子望往前傾,好在右腳的踏點仍能承重,有點狼狽的爬了上去,趕緊往前推進幾公尺到達寬闊一點的區域才回頭,告訴大家爬上來的踏點。
05:35全隊通過斷崖,自此一直遙望新康山,走在開闊稜線上,也可遠眺馬利亞文路山。
06:35到達一個牌子,但這段路的標示距離都不準確。
06:55馬利亞文路山,山頂有路標和一個石板豎立起來權充基石的地標,往前看,馬利加南山和馬利亞文路山東峰盡收眼底。
07:45馬利亞文路山東峰,沒休息繼續走。離開東峰時,就好好算過要經過幾個山頭才能到馬利加南山頂,答案是第七座。於是和艦隊長一前一後的走向朝聖之路,在聖經中,第七代表一個完結。
10:35馬利加南山登頂,五十二岳。強大的風力使得我和艦隊長只能躲在樹叢後等待其他人,出乎意外的其他人還在碎石坡起登處,心想這樣等下去會受不了,只好照了相閃人,沒想到下坡後卻完全感受不到一絲強風的吹拂。接下來的路是沿開闊稜線上上下下。
12:35到達馬利加南山屋,天氣還是不錯,時間還早,決定要好好休息一下,有鑒於昨天的狀況,中午非要吃個泡麵才行,順便把鞋子襪子和所有能掏出來的裝備拿出來曬太陽,銘閎最後到,Totoro一直說他去照相了,其實他是走錯路了,只剩三十分鐘可以給他休息。
14:00出發,上坡大約一百多公尺的上升,為了趕路,大家都是一鼓作氣衝上去的。
14:30塔比拉斷崖就在眼前,大夥停下來先觀察一陣,照照相,接下來就是過斷崖的重頭戲了。Totoro要我先走,我想想反正當嚮導的就是走第一個,二話不說就走了,如果不看下方的懸崖,這段地勢就和緩坡一樣。陸陸續續過完第一段後,進入了一段非常開闊的平台,有一個籃球場般大,如同一個小盆地一般,花木扶疏,讓人無法想像這是在斷崖的中途,但是三四十公尺的盆地走完後又是斷崖第二段,先是一個大約三公尺多的落差,前人留下的繩索頗多,一次多抓幾條在手中應可分擔一下單一繩索的拉力,當腳觸及平面時,即要往前行,然後就是快步通過窄窄的稜線,而結束的幾公尺路面向左傾斜,雖有一條藍色扁繩但還是儘量別抓不確定狀況的繩索為妙,終於一口氣衝到安全的地點了,馬上回望接下來的銘閎,突然發現他降下落差後並沒有開始平移,反而用腳去試探直直往下的碎石,急忙大聲呼喊叫他別再往下了,要開始平移了,因為抓著繩子背背包面朝山壁,很難看到往下的踏點。除了陳大哥移動的速度比較慢外,大家都秉氣快速通過,
15:10到達一個較開闊的地區休息一下,後面的人馬上就追過來了,大家雖全速行進但彼此的時間都相差不到五分鐘。
15:40腰繞後上到一個峰頂,拿出地圖來看看,想要搞清楚我們走了多少路和還有多少路要走,其實像我們這些老手,都走到要拿地圖來安撫一下情緒,表示已經走到有點不耐煩了。
15:45到達一個廣闊的營地,無展望,山嵐漸起。
16:58走完平緩腰繞,開始上坡。這段的腰繞多半是在過人高的劍竹中行進,起伏不甚大,而且路旁惱人的樹叢都已被鋸斷或被開山刀砍斷,痕跡猶在,少了會勾背包的障礙,只要專心鑽劍竹就好了,濕漉漉的劍竹不停的刷著雨衣和背包,一路走來想找個劍竹筍嚼嚼解悶也找不到,走得很悶,也沒有風景,只好哼哼歌自己娛樂一下。
17:20上到不大高的峰頂,無展望,開始下切,還是在稜線的樹林中。
17:30到達一個廣大平地可紮營,當然我們不可能在此紮營,等大家都到齊了,又繼續出發,一路都是背背包站著休息。
17:45沿稜線的路至此結束,開始右轉乾溪溝下切,一開始頗坪緩,沿路都是短草加散布的碎石,天色尚明,沿著溪谷下到一個長草區,路標變少了,在長草區中走了十分鐘看到了馬布谷山屋在遠方。
18:15到達馬布谷山屋。從看到山屋到走進山屋還是花了二十來分鐘,這是一個狹長的山谷,中有溪流,就像丹大溪源營地一般的夢幻,淺淺的溪流切割了如茵的綠草,蜿蜒向山屋流去。忽聞水鹿鳴叫,整群的水鹿在右側山坡朝同一方向驚逃而去,雖然走過南三,但看到這麼多的水鹿同時跳躍還是第一遭,當然,拿相機的速度絕對是趕不上水鹿消失的速度的。接下來左一聲、右一聲的水鹿鳴叫,此起彼落,看來這真是個大鹿窩,可是瞧了好幾次水窟邊,就是沒有看到掉落的鹿角,也許被前人搜羅光了吧。山屋的門前還有一付鹿的枯骨,整齊擺放,外加一條鐵鍊,絕對是獵人吃光光的痕跡。進入山屋後Totoro還趁著天光去找明日上坡的地點,據說摸黑不好認,但他說路標還明顯。何大哥和陳大哥用水袋在外面洗了個澡,艦隊長坐在那裡連動都不想動,大家休息了半小時後開始做飯,今天時間有點晚,吃吃喝喝一直弄到九點多才睡,我還是煮了些開水後撐到十點才鑽進睡袋。終於將行程補回來了。

Wednesday, June 14, 2006

盆駒路遙遙


2006/5/31---D5 (Wed.) 盆駒路遙遙
03:30醒來,晚了三十分鐘,去叫Totoro起床,一起煮早餐。
04:40吃飽了,出發!把Source水袋放在小背包中,陳大哥說天氣不好他不想去盆駒山,只打算自己到馬博拉斯山晃晃。
05:10到達馬前營地三叉路口,一路上天還是黑的,走岔了一條路,好在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回來了。
05:25濃霧和冷風吹襲之下上到了馬博拉斯山頂,我的第五十岳,竟然是這樣的天氣,但是謝葛哥他們上次來的時候也是在下雨吧,雖然有準備一罐可口可樂,但是一大早的寒冷是不會有人有興趣的,拍完了登頂照,就把可樂藏在路邊的石縫中,準備回來再喝。繼續向前行後左轉下陡坡和碎石崩璧,眼前霧中若隱若現的是玉山杜鵑的花海,此行路途遙遠,大家都急著趕路,多數的時間都在下坡的狀態,忽然霧散,回首一望才發現已從馬博拉斯山下降了不少的高度,然而路只有一條,這失去的高度將在回程時向你完整索回呀。一行人輕裝迅速,幾乎不休息,望著前方最遠的山頭,也不知道底哪個才是盆駒,遠處無雙山的三連峰喚起了我的回憶,喊著Totoro看那無雙啊,那令人永難忘的南三段時光。循著路徑來到了一開闊草原地,左手旁的清澈看天池實在太美了,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休息,連忙轉至水池旁給相機裝電池,順便補充熱量,這時馬博拉斯已隱身霧中,盆駒仍在遠方,匆忙收拾後又上路了。又度過了兩處上坡才到。
08:35盆駒山,第五十一岳,說是山頂到不如說是一開闊平台,一邊與儲山和無雙遙遙相望,看著以前走過的山頭感覺非常有成就感呢。另一邊可看到觀高工作站,雖然時間還很早,為了避開可能的午後雷陣雨,還是得趕路回去。
09:04回程離開,整個過程就在不斷的攀登一座一座似無止盡的山頭下度過,能見度不佳,也算不清楚過了多少山頭,休息時就吃滷蛋加巧克力和喝水。
13:17所有的山與花都隱身霧中,終於在度過了碎石崩璧後看到了山頂的路標。終於,到了。回到馬博拉斯山頂,何大哥已不見蹤影,於是獨自打開可樂慶祝,起霧的寒風下喝了幾口可樂,這時Totoro和艦隊長也回來了,也意思意思灌了幾口。銘閎還在後面混。
13:27出發回山屋,寫了張條子押在剩下的半罐可樂下面,叫銘閎喝完後把罐子帶回山屋。
13:55回到馬博山屋,這時已覺得一股寒意自胃部升起,果然這樣不行,渴了一扭頭就可以使勁的喝,灌了一整天的冷水,胃已經開始罷工了,現在吃啥下去都不會轉換成熱量,只好先喝點熱的再鑽到睡袋吧。艦隊長看來也有相同的狀況,也要躺平了。Totoro打算開始做晚飯或當下午茶來吃,一炒菜,全屋子的油煙味,艦隊長受不了跑出去吐。其他四個好像吃得很開心的樣子。
18:00起來吃飯,煮了一些稀飯加些糖進去,再灑點葡萄乾,還是甜甜的東西好吃,Totoro頗為擔心我明天的狀況,但是我覺得已經恢復了。大家睡飽了都爬起來,該脆煮何大哥帶來的關廟麵來吃。山多利Old已經喝光了。

Tuesday, June 13, 2006

淒風苦雨秀姑巒

2006/5/30---D4 (Tue.)
淒風苦雨秀姑巒
05:00被叫起床,一直都聽到水聲還以為雨沒停過,Totoro卻過來叫我起床說雨已經停了,那只是瀑布的水聲,起床做飯準備出發,目標是馬博山屋。
06:30在霧中出發,緩坡中上到秀姑坪,一片霧茫茫,左轉往秀姑巒山的方向,沿途並不是很好走,漸漸成了延陡峭山壁腰繞的路況,行進速度快不起來。
07:22到達秀姑巒山登山口,大家幾乎同時到的,也不用休息,卸下背包就準備上了。
07:30起登。
08:00到達秀姑巒山頂,第四十九座。一片大霧,強風陣陣,實在太可惜了。那四個人剛上來沒多久,我們重裝晚一個小時出發幾乎和他們差沒幾分鐘登頂。電話聯絡謝葛哥,說路在樂樂山屋附近斷了,幾十人困在觀高出不去,反正退路已斷,就照計畫走吧。
08:35回到登山口,背上背包就走了。
09:30到達秀馬山莊遺址。一片開闊,霧雨加強風陣陣只得找樹後避風處吃巧克力。等了十分鐘左右陳大哥和Totoro終於到了。開始變冷,準備出發。
09:45出發,行經一坪緩坡地,玉山杜鵑和松林佈滿期間,景色雖美但因雨勢時大時小,無人願意拿出相機拍照。
11:00到達秀馬最低鞍,為一狹窄的鞍部,沿繩索下降三公尺高度後過一兩邊崩塌之地形,迅速通過,沒有停留或照相。接下來就是似無只盡的陡上坡,估計要爬升三百米才能到達馬前營地三叉路口。
12:15到達馬博拉斯山三叉路,一個頗寬廣的平台,終於解脫了,剩下的路只有再轉到馬博山屋就行了,休息了一下何大哥先行,我和艦隊長接著出發,距離是六百米左右,一路的緩下還可應付,忽經一小盆地後要上僅十餘米的緩坡,走到一半卻不得不停了下來,艦隊長也喘著氣的停了下來,原來兩人氣力幾乎用盡,連小上坡都難以為繼,相視一笑,調整氣息後再出發。
12:37到達馬博前山屋,山屋左側會漏雨,室外非常髒亂,一堆沒燒完的垃圾,下午吃吃喝喝談天,還是圍繞著天氣如何的話題。本想掃一掃木板和床墊結果卻演變成和Totoro做山屋大掃除,找了一個破毛巾把墊子掀開好好的擦了一遍地板。雨停後出去溜搭發現左側台地樹木全被砍光,不像是拿來生火用的,到像是為了直昇機吊掛用。陳大哥說明天天氣如果不好他就放棄盆駒山。希望他以後不會遺憾。

Monday, June 12, 2006

大雨,就要開始不停的下....

2006/5/29---D3 (Mon.)
大雨,就要開始不停的下,我的心,我的心,已經完全的失去方向,帶我到沒有愛情的地方....

03:00起床,外面下著大雨,飛鷹的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但雨還是很大,所以決定繼續睡,反正視線不好,要等天亮了才能走。
04:00起床,還在下雨,煮早餐,吃完早餐討論今日行程,終於還是決定先到白洋金礦山屋再看看,因為氣象預報說天氣會愈來愈好才對呀。
05:30飛鷹登山隊離開準備下山,游大姊給了我一包保礦力粉和維他命C片。
06:00吃飽了,天也亮了,雨恐怕也是不會停的,所以該出發了,先是沿山屋後平路走二三十公尺,接著馬上就開始陡上,期間有許多的小山溝都成了小河,但還不至於太難行,這時登山鞋已開始滲水,我走在第一,但不小心和後面的拉開了距離,常常需要在雨中停下來等人,但又不能等太久,氣溫也很彽,等人超過三分鐘就會覺得冷。走著走著發現一個以石版搭的像神龕的東西,反正先打聲招呼再說,繞過去不用五分鐘就看到山屋了,於是回頭大聲呼喊說山屋到了,大家一路走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08:30到達白洋金礦山屋,山屋已有四人,大雨一直下,今日行程算是結束啦,開始鬼混,吃東西,中午就拿酒出來喝,Totoro已有點打算放棄撤退的念頭,大家估計明天放晴的機率是10%以下,雨大風大,忙把衣服弄乾,中午隨便吃吃,有人開始鑽睡袋補眠,可是我卻是精神很好,好像每次上山都這樣。下午和Totoro,艦隊長打撲克牌,也沒睡,煮飯炒菜,早早吃了晚餐。接下來討論明天計畫,其中只有我和艦隊長還是一股熱誠的想繼續走下去。其他的不是不置可否就是全無信心。最後的結論只說如果明早三點起來還在下雨就等天亮,如果天亮時沒有下大雨就按計畫出發。總而言之是希望不大。
19:20大家都要睡覺了。

Sunday, June 11, 2006

戀戀八通關

2006/5/28---D2 (Sun.)
戀戀八通關
04:00自樂樂山屋發,在黑夜中行進了整整一個小時,沒有一個人說話,說「暫停休息」的話竟也是我先說的,這是整整一個小時以來第一次有人說話,原來跟在我後面的正是「沉默的艦隊」!行行進進到達對關的駐在所遺址前,找了個鐵桿架成的板凳坐了下來休息。沿途陸陸續續有不少人下山,還好心的說上面天氣更壞喔!銘閎遇到熟人,山路走多了,山上來來去去總是遇到熟人。
08:00觀高坪休息,巧遇吳佳瑩,她是和男友一同來帶八通關賞法國菊隊的,銘閎衝到關高工作站去照相,Totoro、沉默的艦隊、何大哥三人決定先出發去八通關山,於是先行,無線電開機,陳大哥慢條斯理的吃吃喝喝,雖然猶豫天氣不佳,但後來還是也跟過去了。關高坪人來人往,一會兒人聲鼎沸,走光了又剩我一人獨徘徊,期間還遇到高雄網路登山會,哪天回高雄工作了,就找他們做夥伴吧。照照相,撐到最後,銘閎終於回來了。
09:45和銘閎出發,來到了八通關草原,山景依舊,只是霧靄重重,站在牌子下補充熱量順便給駐在所遺址照幾張像,出發後不久下起雨來了,抽出雨傘,這種開闊大道還是雨傘好用。
12:00到達八通關山登山口,這段路比以前第一次來的時候好多了,架了不少的橋,雨時大時小,陳大哥在登山口等待,並沒有上山,於是三人決定先行
12:10和鄭、陳一起出發先行
12:45到了巴奈伊克山屋,旁邊有水流經過,休息了一會兒,我則懶得進去坐,就在外面吃東西,小雨還在下。
13:25半路上雨停了,把傘收起來套在左手上,但是遇到一個崩塌地形,通過時雨傘掛環竟然被勾斷後滾落20m下方的崩塌處,心想沒有傘也麻煩,此地也不會太危險,於是下背包,持一登山杖打算下去撿,才下四五公尺,腳就踩不住鬆軟的表土而面朝內的直直滑落,完全無法控制直到滑到雨傘旁,衣褲都弄髒了,撿了雨傘,看看原路線是絕對爬不上去了,只好往斜上方切看能不能攀回路面,此處坡度有六七十度,費了一番功夫,氣喘吁吁的才爬上正路,抽一根煙壓壓驚,剛好Totoro也趕到,讓他先過去吧。回想滑落的幾秒鐘還真是無助的感覺。
13:50到達中央金礦山屋,門前的瀑布和小溪真是太美了,此時還時有藍天白雲出現,陽光時有時無,起初無人只見兩頂帳棚,後來走八大秀的飛鷹登山隊陸續回來,就收拾帳棚跑進來住了,但我們可是有住宿權的喔,下午和飛鷹的游大姊聊天,傍晚在大桌上煮晚餐,晚上開始下雨了。

Saturday, June 10, 2006

We few, we happy few, we band of brothers....


2006/5/27---D1 (Sat.)
We few, we happy few, we band of brothers
06:00新竹出發,我只負責炊具所以要拿的東西不多,今天另一票子人要去溯溪,所以早晨的管理局廣場倒是挺熱鬧的,這時卻瞥見了一個意外的身影,瓊小玉居然出現在其中!當然她是來溯溪的,接下來我就懵懵忘了我該幹啥了。等到出發的時間差不多了,一陣兵荒馬亂將東西搬上車,豪華中巴只坐六人,張世煌AKA「沉默的艦隊」,南一段和南湖的夥伴;在南湖群峰遇上鋒面,撤退時成了「南湖長泳隊」----大雨中一天從南湖山屋殺到林道的登山口,而且也是在端午節的時候。何大哥和陳大哥是管理局對面警察局的保二警察杯杯,去年底帶他們走過白姑,也一同上過郡大;銘閎是第一次見面,但以前透過名將老闆的推薦,知道他是頗有名氣的攝影愛好者。揮手和謝葛哥及大夥道別後,我的目光還是留連了一下,嘿,分心了嗎?一群大叔自然彼此也沒啥新鮮感,大家不約而同的開始先睡覺,何況還有個沉默的艦隊在其中哩。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還有三百元還沒還瓊小玉,想要抓起電話找哪個跟他們一起去溯溪的先幫我墊一下,想想又太煞風景了,改天也許有機會補回來吧,閉上眼睛,這台車一路到東埔完全沒停。
09:30到了東埔外停車場,是個公設休息區,下車穿鞋時Totoro用準備好的吊秤來分配公裝的重量,並且拍下了出發前的重裝合照。只要過了吊橋就可直接通道登山口附近,車子進東埔還要收兩百元,而且明隧道已經坍了,過了這個相當高的吊橋再上個坡就接到了登山口的指標,上次來這裡的時候是三年前的八通關山之行。
10:45天氣不錯還有點熱,階梯上坡走起來也讓人心浮氣燥,終於見到了愛玉亭,反正今天時間太多了,大家決定好好休息一下,吃愛玉,我則到上面的廟雙掌合十打聲招呼,希望一路平安,何大哥又巧遇朋友的小孩,原來走不上去被請下來了。
12:25到了雲龍瀑布,決定休息個一小時吃午餐,天空的烏雲漸漸濃起來。
12:55出發,烏雲滿佈,遇到一隊是準備下山的,這個時節一定都是來觀高賞法國菊的隊伍。 13:25下起一陣不大的驟雨,催促著腳步,終於轉過彎看見了樂樂山屋,山屋內乾乾淨淨,又是一個聊天閒扯的下午時光,晚餐是拉麵加上貢丸。傍晚時下起大雨,望著簷下掉落的水珠,於是伸手玩起接水珠的遊戲,這是小時後在台南家裡看著外面的雨而不能出去玩時打發時間的方式,看雲又看雨,撐到了19:30才去睡,結束今日行程。

Wednesday, June 07, 2006

我走過---馬博拉斯橫斷


2003年10月山社的馬博拉斯橫斷出發在我剛從國外出差回來,千頭萬緒,無法隨行,眼望著大夥上車出發,心中頗不是滋味。

2006年,再一次的馬博橫斷行程,原領隊謝大哥有事不克前往,於是毛遂自薦,跳出來和嚮導Totoro搭配,而適逢梅雨季,鋒面徘徊,人數銳減,多少的反覆掙扎在氣象預報圖之間,許多隊員的詢問電話,對於照原定計畫出發的質疑和不解,只得大膽的提出滯留鋒面對南部山區影響不大的假設,和領隊Totoro取的了共識,毅然出發。

七分的好運加上三分的實力相當的隊員組合,我們僥倖的成功了。親觸六座屬於四大障礙之一路線中的百岳山頭。

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往前衝的傾向而願意冒這個險呢?為什麼望著第三天白洋金礦山屋外的大雨還努力說服領隊再看看、再看看呢?

小魚說上次陽明山六路會師前的大雨預報,各個領隊一一投票決定要不要去,唯一說要去的只有我,小魚說雖然感動,但還是得考量全體而取消。至今才知只有我,但為什麼又是只有我?

想了想,或許和唸書時幾年的獨居和回高雄時自己一個人開車去爬中級山的經驗有關吧。接受了沒有同伴去闖蕩的行旅,總是得練習一下比較堅定的信念。不會有人喲喝著出發,不會有人逼迫你一定要照表操課,就是下定了心,走。

冒險天性加上孤獨的鍛鍊,好像就是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