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抽屜

老媽每次都給小孩過生日，這點和我自身的觀念有點違背。她的論點是一則對媽媽有個感謝的機會，像是一場感恩餐會。二來小孩不論多小都會有記憶，他們一定會記住曾快樂的過過一次生日party。

究竟小小孩的記憶能追溯到多小的時候呢？有時拿過去的事情問家裡的小姐，有機會也問一些較熟悉的好朋友這個問題。你能夠想得起來，年紀最小的時候，這樣的回憶是什麼樣的畫面？

有人能想起四歲左右的畫面，有的人則是幼稚園時代，但還沒聽過有人能清楚敘述三歲左右所發生的事情。

想想自己呢？清晰的映在心中的畫面還可分成兩幕，第一幕是我坐在小椅子上，外婆在岡山的家中的小院子裡餵我吃麵條，椅子放在玄關通往大門的水泥地上，我坐在椅子上面對著老房子的門口，當外婆用筷子夾起了一些麵條放在我嘴裡時，我就稀哩呼嚕地吸了進去，一截麵條的尾巴在外面甩呀甩地，濺起的湯汁亂飛，外婆哈哈大笑的看著我，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最清晰的莫過於外婆那彎彎眼角和麵條甩在臉上的感覺，非常清晰的一段回憶，但是卻沒辦法分辨這是幾歲時的回憶。

想一想自己能確定自己歲數的回憶是四歲半，在三百七十一巷四十四弄前，有著眷村黃昏時分的喧鬧。住在對巷裡的張爺爺依然搬了張椅子在巷口乘涼，一手搖著蒲扇，笑笑著問說：你現在幾歲啦？我怯生生的靠在磚牆上回答說四歲半，或許是對答中有提道時間點才能確認這是四歲半的記憶吧。

家裡的小姐已經忘了三歲之前的事情，雖然大人都對以前的事情歷歷在目。究竟是小時後記憶的開發還沒完全呢？還是只是忘了收在哪個抽屜？能不能用催眠讓這些東西像夢一樣的又重播一遍？也許一千年後，Arthur C. Clark的故事會成真，把人的一生用記憶裝置紀錄下來，隨時都能夠翻找遺忘的記憶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