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February 20, 2006

我輕易的就發現了她的身影,她穿著紅色的上衣,合身的牛仔褲,髮梢仍留有些許的卷曲,最重要的是她那眼鏡的款式,寬寬的鏡框,讓人印象深刻。

直覺告訴我那是一場討論會,我就是知道,第一眼見到她時,她站在門口和別人說話,一個極普通的大門,就像所有的眷村房屋會有的那種有兩個水泥石柱的大門一樣,我距離她大約十公尺。

她點頭,淺淺的微笑,談話結束了,她推動著她的那台淑女車,向著路的上坡方向走了,不久她跨上了她的腳踏車,我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從剛才開始,她沒有發現我,也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經過的一個緩緩的上坡,來到了一條較寬的馬路,這都是我熟悉的眷村的街道。我只看到前面腳踏車上那個紅色的背影,我好想上前去,大聲的向她打招呼,但是我發不出聲音。

第二個緩坡的上方,一群一群的人在做著怪異的遊戲,由竹子製成高約三公尺巨大的半圓弧形框架,和四週用粗壯的竹子豎立起來的架子,無數的繩索串聯著竹子做的架子,半圓弧則輕盈的在上面滑動,人們用力甩出半圓弧框架,框架在空中颼的一聲,滑落到另一邊人群的前面,引發出一陣歡呼,人們專注於這樣的遊戲中,無視於我和她的經過,她也無視於其他人的存在,單車繼續前行。

拐過幾個僻靜的巷弄,終於,她停了下來,在一座宅院前;那房子有著紅色的兩扇門,水泥石柱,紅色的磚牆後面可以看到院子裡的樹枝已高過了磚牆的高度。這是她家嗎?無言。

她牽著腳踏車,眼神注視著前方,似乎在凝視著什麼,但我的眼中只有她,除了那門,那牆,那朦朧的房子,我的眼中充滿的她的身影,親切的如鄰家女孩,熟悉的好像認識了一輩子那麼久的感覺。

我依然無聲,但我知道我打從心底想大聲呼喊她的名字,但究竟是發不出聲音還是某種說不出的力量禁止了我的聲音,我也不明白。
霧漸漸濃了起來,一睜眼,我看到了早晨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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