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人王偉忠製作了一部「偉忠媽媽的眷村」來紀念他從小生長的嘉義「建國二村」。這是歷年以來,以眷村文化為報導主題的最高境界了。影片以口述歷史的型態來緬懷昔日的生活,可惜的是許多受訪者已經是坐在新建國宅的公園內,四散的鄰居再也無法坐在那昔日的台階上,搖著蒲扇話家常。
銘刻在記憶中的眷村要有著狹小的巷弄、朱紅色的大門、還要有鑲著碎酒瓶和的爬滿九重葛的磚牆,更少不了的是灰黑色的屋瓦和洗石子的窗台,最後還是要襯著蓊鬱綠樹聽著蟬鳴。奇怪的是,我和弟的眷村記憶都是停留在炎熱下季午後伴隨著蟬鳴,聽著遠處傳來賣冰小販的音樂喇叭聲。
我心中也有另一景,那是一幕黃昏時巷弄中的斜陽,配合那白頭翁在樹梢的鳴聲。直到現在偶而在黃昏時聽到白頭翁「啾囉~啾~啾」的叫聲,還是會立即打開回憶的抽屜。
這是關於台南水交社的記憶,而進入岡山的康樂村,畫面要將磚瓦屋改成井然有序的日式建築、綿延的長廊和醒村裡那個福利社所滲透出的蔭涼及無以名之的氣味。
而眷村的代名詞---竹籬笆,卻只佔了很小的部分。在與蕭家隔牆中短暫出現的竹籬笆,很快的就被磚牆取而代之。
從當年朱天心「想我眷村的兄弟們」到這部「偉忠媽媽的眷村」,原來他們也都不曾忘記。都會區的眷村已幾乎從地圖上消失,屬於小眾和消逝中的文化最後只走進了紀念館。門牌也許來不及搶救,但我們都還是會記得「逢甲路371巷44弄1號」這個地址曾經代表的是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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